“20年后,中国经济必超美国。”这个演讲主题,着实激起了不少中国用户的好奇心。但是对托马斯•萨金特而言,似乎是一个经过严密分析论证后得出的理所应当的结论,最困难的不是预测和计算,而是如何解释。
7月20日,上海中心,吴晓波频道APP发起了一场关于“未来的超级风口”演讲。演讲嘉宾有两位:世界上最著名的宏观经济学家之一、2011年诺贝尔奖经济学得主托马斯•萨金特,著名经济学家、上海财经大学教授戴国强。
“很高兴能够接受吴晓波频道APP的邀请,前几天,他们给了我三个问题,说这是很多关心经济的中国用户提给我的,我很荣幸能够现场回答这三个问题。同时,我也准备了三个问题给中国同行们,期待能和你们一起交流。”
是什么驱动了中国四十年奇迹般的高速发展?中国应该如何去应对不可避免的经济增速放缓?在高速发展后,重新配置过剩产能等方面的过程中,中国如何实现去杠杆化?这三个问题,尤其是关于增速放缓,一下子激起了戴国强教授的回答欲望。
“首先对于经济增速放缓,我们要有一个辩证的认识,中国改革开放初期的时候只有3645亿人民币,现在有93.03万亿人民币,基数不一样,增速逐渐放缓,这是一个客观事实。萨金特先生也讲了,当中国的经济体足够大的时候,你不可能一直保持10%、9%、8%这样的增速,中国将来可能跟美国一样,经济增长速度只有2%、3%。”
如何避免对待应对这个增速的放缓呢?戴国强教授的答案是,如果把短板补上的话,会对解决增速放缓这个问题有一定的好处,比如科技创新,管理促效率。
“科技方面,很多民用科学技术水平还不够。如果我们能够在这方面有所进步的话,会带来生产力水平的提高,还会带来新的拉动经济增长的动因。第二个就是管理的问题。我们现在管理方面的研究,理论上的成果还不是很多,所有的管理理论基本上都是从国外引进的。”
实际上国外引进的理论拿到中国来是不是可用呢?不一定。“外国制定的规章制度他们执行得很好,大家很公平,市场摩擦就少,成本就低,效率就高。中国讲究人性化管理,柔性管理,很多问题到中国之后,这个东西一来之后往往导致规章制度的执行不是那么严格。”
国外的这一套东西能不能照搬呢?“他们的思想我们要学,但是执行过程当中会遇到很多问题,到底怎么处理这些具体的问题,这对于我们来讲没有一个很好的在理论上的创新,或者说是让其他国家也觉得你讲的有道理。”
整场活动下来,“我不知道”、“你说的对”、“我很认同”成为了萨金特教授的高频使用词汇。这位刚刚度过了自己76岁生日、世界上最优秀的宏观经济学者之一的教授,显示出了惊人的谦虚。“我的下半场演讲,想要回答一个问题:中国是否会超过美国成为世界上最大的经济强国?我不会给到直截了当的回答,而是给大家带来一个我自己的思考。“
“我有两个回答问题的工具和方法:一个是理论,一个是过去的经验。从理论开始,我先解答为什么宏观经济会增长的问题。一是产品和服务,它的提供者是人,因而人是最重要的要素,即劳动力。男人、女人都是一样,他们通过辛勤的工作来生产商品提供服务。二是资本,资本包括机器、设备这样的物质资本,还有我想重点说说的人力资本。”
“人力资本是有差异的,比如有两个出生时IQ相同的人,一个人在成长过程中学会了数学,学会了编程,但是另一个人什么也没有学习,就成为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力资本。人力资本是一个积累的过程,我们去学校求学,就是一个投资机会。一开始投资方是父母,他们让我们成为更有生产力的人,不仅让我们可以更好地享受人生,同时也让我们为社会奉献价值。”
“三是技术。技术帮助我们把各个要素结合起来,比如说上海到深圳进行物流的运输模式和过去肯定不一样,甚至只要进行数字层面的传输就行了。此外,就是市场还有基础设施建设等。以上所有这些要素,中国过去四十年都做得很好。如今进行的新一轮改革,也会继续推进这些要素增长,而它们会继续推动中国国民经济的增长。”
再来说说历史经验。先说几个规模较小的增长案例——中国台湾地区、香港地区和韩国、新加坡。这些地区和国家,先是整个经济持续增长3～4年,其间人均GDP不断接近美国的水平,然后经济增长的速度开始放缓,GDP增速从每年上升8%、9%降到3%、4%。
萨金特教授将其归结为三点:贸易和市场发挥了重要作用,“改革开放”带来的早期快速增长,最终与美国的人均增长率趋同。这种情况自然也在中国发生。如今,我们常常会看到媒体报道说中国经济增长只有6%——其实这不是坏消息,甚至总有一天,中国经济的增速会放缓到2%,因为如今中国的发展路径,就和当年的美国、德国一样。
“根据理论和历史,我们可以推论出:如果中国继续保持与过去四十年同样广泛的政策,即便人均增长率与美国趋同,中国的整体GDP终将超过美国。当然想要实现这个成果的关键是:中国继续加大对教育的投入,并继续保持对研发、对科学和工程的投入。”
公开分享后,萨金特应去年底作为唯一斩获世界银行和G20共同颁发的全球小微金融奖最高奖的中国企业飞贷金融科技之邀,就“金融科技”领域的未来风口做了闭门交流会。记者了解到,整个活动吸引了650多名听众来到现场,上座率超过最初计划的120%,除了现场的观众,还有约1500万人次的观众通过直播平台观看了这次演讲。
今年9月,吴晓波频道APP将继续发起诺贝尔奖物理场,拟邀2017年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基普·索恩、前百度集团总裁兼COO陆奇、商汤科技联合创始人徐立、人工智能商业化专家吴霁虹、华尔街日报专栏作家董洁林等嘉宾,继续和受众探索“未来的超级风口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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